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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途(其一)

迷途(其一)

徘徊在这个富丽堂皇的走廊,走廊墙上名贵的油画和雕塑,包括每个地方都已经被我搽得干干净净——我敢用自己的飞机场担保,即使是最挑剔的人这绝对不会以「有灰尘」为理由说出毛病。

话说好像话题侧重点有点不对,没有擦拭的就是那个那个双合门,那里就是大小姐的房间...

作为一名女仆,那就是能做到完全帮主人承受负担,而我的分工就是保证大小姐日常生活起居。

但是,此刻两名披甲的士兵持刀站在大小姐房间面前,根本就不让我进去。

「闲人免进!卑微的兽人!」

满脸胡渣的士兵用着粗重的声音,对我咆哮着。

他们在我面前挥舞着那把钢刀,威慑着我...

为什么...会变成这样...

...

「是尼亚吗?」

良久,房间内那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
大小姐,我狂喜,心中的阴霾仿佛随着大小姐轻柔的声音一扫而净。

「嗯!大小姐,尼亚在外面!」我呼喊着。

咔哒,大门被打开。

大小姐满怀欢喜的看着我,她眼睛的红肿告诉我,她哭过很久。

自己刚来的时候,那时候她也是这样。

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出现在自己心中,歉意,难受,却又欢喜...

更多的是,那么一种虚无的安全感...

只有看见大小姐才会让我产生的这种安全感。

鞭罚,责骂,苦役,提心吊胆...这两年能熬过来无非也就是她能带给我的世界仅存的那一丝温暖。

「尼亚,对不起,是我的任性又弄出这样的结果...」

没想到大小姐居然又对我道歉。

「不,尼亚才是需要道歉的,尼亚太没有用,不光害了自己,也害了大小姐...」

眼眶已经变得模糊,脸庞感受着一滴滴水划过。

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。

「尼亚...你哭了!」大小姐说着。

语气却没有原来时候那种元气,疲惫而空灵。

「才没有...」我努力用手抹了泪水,却发现根本就止不住...

原本以为早已流干眼泪的我是不会再流眼泪,但是不争气的眼睛却再度流泪。

「尼亚酱哭啼的样子真的好可爱,小手抹眼泪成了大花猫...」大小姐依旧强行用着原来的语气调戏着我,但是却依旧很疲惫。

「尼亚不会哭的...」我这才发现手掌早已全是灰尘,无意间抹在脸上确实很像小花猫的...

我好糗,不光不小心再大小姐面前哭了,居然还变成大花猫...

脸部变得通红,低下头不敢与大小姐对视。

「尼亚酱真的好可爱啊!」大小姐说着,似乎要向我走来。

在她走出房间门的一刻,一声刀具摩擦声响,那两个大胡子士兵早就举起钢刀,交叉成十字形,挡住了她的前路。

“大小姐,您现在是禁足状态,请回房间休息!”

其中一个用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。

「你们不许伤害大小姐!」看见大小姐被他们用钢刀拦住,本能的,我向着他们扑过去。

「闲人免进!」

最后我就只听见这句话,就感觉肚子被重重攻击了。

眼前一黑,视觉模模糊糊。

攻击份量非常重,就像被卡车撞的一样,最后的意识是看见大小姐吃惊的面孔,距离非常近却又非常远,我尝试用手去抓住。却发现只是徒劳。

「尼亚!!!你们居然!」大小姐尖叫着。

「大小姐你回去休息吧!」

「大小姐你太累了,我们送你回房间休息吧。」

...

「劳伦你下手太重了,她要是死了怎么办。」

「怎么可能,我可是很注意的,再说她也是兽人,最多也就晕一两天。」

晕厥中我听见了这样的对话,是那两个士兵,我能分辨出来,但是却感觉离我很近又离我很远。

...

夜晚。

公爵府最中央的大厅。

这里是整个公爵府的核心,公爵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,不知是因为,公国内一切事务,税收,都由公爵大人亲自审批。

当然大厅也不止公爵一人,来来往往的女仆和文员不断的跑动着,维持着公爵府自身的后勤和公爵领的政治中心的作用。

米莉丝女仆长站在面无表情的站在公爵大人身后——她现在一整天都必须陪在公爵身边,来帮公爵传达指令,至于办公室除了最近两次与尼亚交谈,也再也没有进去过,办公桌也已经封尘了。

随着近段时间一些事务的发展,她身上担子可谓是越来越重,因此她也在物色一个副女仆长,能担任她副手分担她压力的存在。

公爵府之中很多女仆的办事态度她也非常清楚,虽然咋一看上去人数众多,其中来自贵族家族庶女混资历攀关系的几乎是女仆队伍的一大半。

这些“名义女仆”使用这种方法来保证自己还处于「上流世界」的圈子。

剩下的普通女仆办事也都有七七八八的毛病,唯独工作态度最认真的也就只有那个尼亚,但是她年龄太小了,若是她不是兽人的话,她到十四周岁成年期间全面培养一番,说不定自己的工作能力也都不如她。

如今可惜的是,这个女仆界未来之星却连未来也都失去了...

两个信使一样的人进入大厅,将全身各种信件交给文员们,文员们通过信书内容分拣,至于另外一个信使,则在公爵大人面前半跪下来做出骑士理解。

他身上的标志告诉大家他来自王都,是王都的信使。他带来的是王都夫人的信件。

公爵示意他退下后。也便拆开了信封。

去掉占据内容八成的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语,最后也谈到了大小姐希思丽娜的话。

太太信件的原文是「兽人怎么来的就让她怎么走!」

公爵若有所思。

“米莉丝!”公爵放下了信件,呼喊着。

“米莉丝在!公爵大人有何吩咐?”米莉丝来到了公爵的面前,做出女仆的礼节,恭敬的说着。

“大小姐的那个兽人问题也该了断了,你去联系一些偏远的奴隶贩子,让那个兽人「怎么来的就给我怎么走」!”

“是。公爵大人。”

“记得事情办的漂亮一点,我所有信任的人中,你也是其中一个!”

“米莉丝不会辜负公爵大人信任!”米莉丝说道。

“那么米莉丝,你下去准备吧!”

“是!”

米莉丝离开了大厅,公爵放下了手中的信件。

“希思丽娜,你已经十岁了,有些事情我也需要教你了...”

相对于兽人的问题,大小姐入学前的准备是他最大的问题。

...

“大小姐,你别哭了...”

希思丽娜的房间,女仆们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她。

“都给我走!”

希思丽娜并没有领情。

“大小姐,不要再想那个卑微的兽人,您现在需要休息准备去往王都学校!”

一名年长的人类女仆语重心长的说着。

“尼亚酱不是你们能够懂得!给我出去!”

“没有把尼亚带进来你们不许见我!”

...

终于,在希思丽娜的怒火之中,一行人也只能离开房间等待她消火。

劝说已经好几个回合了,面对自家大小姐简直是油盐不进,虽然人换了好几茬,但是该没有效果的终究会倒没有效果。

...

「尼亚是不会来的!」

高跟鞋有节奏地在地板上律动,清冷的女声来到了这个豪华的房间。

「女仆长大人好!」一众女仆看见来者也纷纷行礼。

「米莉丝姐姐,尼亚怎么了?」听到是女仆长米莉丝的声音,希思丽娜听见了尼亚的消息。便兴奋的问着。

「尼亚,她已经离开了公爵府!」

没有感情,米莉丝就像说着自己中午吃了什么一般,说着。

「米莉丝...你。」

「尼亚她自己离开了,并且声称以后和公爵府再也没有关系!」

希思丽娜难以置信的看着米莉丝。

「句句属实!」米莉丝看见大小姐的感受,补充说道。

「你们都出去吧,我渴了,给我拿一个苹果和苹果刀,本小姐自己吃苹果」希思丽娜说着,语气之中满是疲惫。

……

「尼亚,如果我那个屠夫父亲对你怎么样了,我生活也失去了色彩」

「尼亚,等着我...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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